成都49中高二男生林某在校园坠楼事件,连日引发舆论关注。尽管校方和所在区联合调查组已先后发布声明、通报,但当事学生家长和众多网民仍然对调查结论持保留态度,“成都学生坠亡事件有哪些疑点”成为微博讨论热点。
花季少年殒命校园,无论是对家庭、校园还是社会,都是一个悲剧。林某坠楼当天是母亲节,其母其后发布多条微博,引发了网民同情和共鸣。不管是当事家长还是网民,在看待此事时不可避免地带有一些情绪,其列举的某些“疑点”也未必都能站住脚,这其中甚至不能排除一些人借机造谣生事的可能。但在众多疑点尚未得到有力澄清的情况下,当地官方有必要展开进一步的深入调查。只有还原真相才能化解疑虑,也只有真相才能弥合分歧。
在成都中学生坠亡事故善后过程中,有关方面被动的、难免有些粗疏甚至草率的处理,恰好让真相的“还原度”远低于外界期待。梳理发现,坠亡事件发生于9日晚,家长发帖在10日晨,而校方直到当天下午才发布一条正文不足百字的格式化“回应”,不仅无法回应家长和社会的关切,而且加剧了公众的怀疑。在这种情况下,区政府组织的联合调查组11日凌晨发布调查通报,宣布排除刑事案件,“基本判断该生是因个人问题轻生”。
对于家长和公众提出的主要疑点,这份被网友称为“半夜鸡叫”式的官方通报同样语焉不详,有的甚至根本没有提及。比如,事发时段的现场监控录像最能清楚反映事件真相,但调查报告没有说明有没有调看到这段录像,这就让家长的疑问、公众的疑问依然待解;比如,出事学生当晚是如何坠亡,其他师生有没有旁证,调查报告也没有提及;比如,为何出事后,隔了近两个小时救护车才迟迟到达现场、家长才得到电话通知,并且死者的遗体很快被运到殡仪馆……如果上述主要疑点不加以廓清,不要说家长,就连围观此事的普通网友也很难认同调查报告的权威性、说服力。
有学者提出,社会一旦陷入“塔西佗陷阱”,填平信任鸿沟、重建官民互信,将变得格外艰难且成本高昂。从近年来众多热点事件的处理来看,凡是当地及时介入调查、负责任回应社会关注的,事件通常都能很快得到平息,官民之间也能够大体保持良性互动。反之,如果官方对事件的处理从一开始就讳莫如深、遮遮掩掩,直到舆论鼎沸时才草草搭建调查班子、草率给出调查结论,往往难以化解社会疑虑、阻止事件继续发酵,“老百姓”变成“老不信”也就难以避免。
令人稍感欣慰的是,针对成都高二男生校园坠亡中存在的诸多疑点,5月11日,成都市公安局成华区分局相关民警表示,警方还在继续深入调查之中,细节还需进一步完善。这个表态,让人看到了迷雾得以廓清、真相得以还原的可能。只不过,个别民警的表态未必能够代表当地警方的正式态度,事件后续进展仍然尚待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