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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见 | 高考作文更应提倡“辞达而已”
2020/08/03 19:40  新华报业网  

  “现代社会以海德格尔的一句‘一切实践传统都已经瓦解完了’为嚆矢。滥觞于家庭与社会传统的期望正失去它们的借鉴意义。但面对看似无垠的未来天空,我想循卡尔维诺‘树上的男爵’的生活好过过早地振翮......”以上语句来自一篇名为《生活在树上》的浙江省2020年高考满分作文首段。

  这篇辞藻华丽、典故堆砌的文章在网上引起了争议。据悉,文章的第一位阅卷老师只给了39分,后面两位老师都给了55分的高分,由于分差过大提交给审查组,最终被判定为满分作文。但阅卷老师的裁定和公众认知相去甚远,大部分网民对这篇文章能得满分多少有些不解。

  阅卷组更看重文章的思辨性,阅卷大组组长陈建新认为这篇文章“思维的深刻与稳当兼备”,而公众则更在意文章的表达问题。在笔者看来,这篇文章的表达的确存在不小问题,就连阅卷组老师也坦言,“其中的晦涩也不希望同学们模仿”。

  高考作文固然不追求千篇一律,允许一定的个性化表达,但个性表达不是文字炫技,穿靴戴帽式语言也并不值得提倡。在文字上,我们反对矫揉造作的文风,提倡文章用更平实、朴素的词句来组织。文章存在的意义是被理解,就这篇文章而言,有些字句本可以用更为浅白但却不失深刻的词汇,但作者却故意套上了酸涩的“高级词汇”,这种过度使用生僻词的作文之法,人为制造了很多阅读障碍,使得文章可读性骤减。

  当然,也有人辩解其文章风格晦涩可能是由于受到英译汉著作风格及哲学思辨类著作影响的结果,认为此类文章出现一定程度的阅读障碍在所难免,不宜要求过高。但这篇文章的很多表达不合规范也是事实,譬如倒数第二段“蓝图上的落差”“轻狂的失真”等等,过度诗化的语言表达使其脱离了作文表达规范,甚至出现搭配不当等低级错误,使全文用了一种被AI写(拼)出来的诡异感。当然,这篇文章背后体现出的思想性在绝大多数同龄人之上,阅读量之多自不待言,但恐怕很多是归功于辞藻的烘托,如果换做平实语言,几乎顿失文采。

  写文章要“辞达而已矣”,文辞是为意义服务的,“辞达而已矣”,修辞太过就会“以辞害意”。高考作文也是如此,语言表达障碍本身就是行文大忌,我们在肯定文章作者阅读量大,钦佩作者能在时间极度紧张的考场上写完这篇充满典故与晦涩词汇的同时,也要承认他在语言表达上的局限,以避免这类“险怪奇涩之文”被其他考生模仿。

  (韩宗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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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郑亚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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