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社会破坏得彻底，新社会创造得光华。莫道我们一钱不值，从今要普有天下。” 1935年6月18日，瞿秋白写完绝笔诗后，唱着这首《国际歌》，从容就义于福建长汀罗汉岭，时年36岁。
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之际，2021年紫金文化艺术节新创舞台剧目——现代昆剧《瞿秋白》于10月30日紫金文化艺术节颁奖仪式当天及次日在江苏大剧院戏剧厅上演。通过昆剧现代戏的形式，将“常州三杰”之一，中国共产党早期主要领导人之一、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中国革命文学事业的奠基人之一瞿秋白，自1935年被捕到英勇就义的生平故事为主题创作，再现了瞿秋白投身革命事业的伟大气魄。
革命题材现代昆剧《瞿秋白》由江苏省演艺集团昆剧院原创，是江苏艺术基金2021年度舞台艺术创作资助项目。剧目特邀江苏文学艺术创作院院长罗周编剧，省昆特别派出了“五朵梅花”的全明星主创阵容：著名导演、梅花奖获得者张曼君执导，特邀著名昆曲表演艺术家、梅花奖获得者石小梅和著名昆曲表演艺术家赵坚作为艺术顾问。江苏昆曲中生代领军人物、梅花奖获得者柯军、孔爱萍与省昆第四代中首位梅花奖得主单雯共同主演。青年昆曲名家施夏明饰演瞿秋白，优秀青年演员周鑫饰演宋希濂。并邀请业内一流作曲、唱腔设计、服化道和舞美设计人员担任主创。
今年4月，原创革命题材昆剧《瞿秋白》建组，6月底首演，9月23日晚作为第八届中国昆剧艺术节开幕式剧目成功上演。该剧以精湛的舞台呈现、艺术性与思想性的绝佳融合，让观众在今天通过昆剧，再次感悟瞿秋白坚定的革命信仰，好评如潮。
昆剧《瞿秋白》由《溯源》《秉志》《镌心》《取义》四折组成。剧中瞿秋白饰演者，江苏省演艺集团昆剧院院长、国家一级演员施夏明介绍，该剧每一折分“昼”“夜”两部分。“昼”以瞿秋白被捕于长汀为切入点，面对国民党的威逼利诱不屈服，坚持信仰、舍生取义；“夜”则是深入探讨瞿秋白的精神世界，探寻他对共产主义的信仰。“昼”“夜”也是本剧的两条线索，本剧编剧、国家一级编剧、江苏省戏剧文学创作院院长、曹禺戏剧文学奖获得者罗周向大家解释了为何设置这样两条线索，“创作时阅读了大量的材料，包括瞿秋白的年谱，从他被捕到就义的过程，真实表现了共产党人坚贞的志向。材料是非常细腻的，瞿秋白的形象完全跃然纸上。‘昼’这条线从构思到完成，能感受到一个皎洁如雪的心灵，照亮了这个舞台、照亮了受众。但只写这个感觉还不够，所以需要对瞿秋白心灵和人格的养成进行一个更大范围的表述，所以选择了‘夜’这条线。”“夜”中包含了和母亲金璇的亲情线、和鲁迅的友情线以及和杨之华的爱情线。
杨之华在剧中对瞿秋白说，“我们就算是死，死在一起也是幸福的。”这句台词是让剧中杨之华饰演者、江苏省演艺集团昆剧院国家一级演员、中国戏剧梅花奖获得者单雯最为触动的一句话。的确，罗周表示，瞿秋白的亲情、友情和爱情，并非是一般意义上的，“母亲的死在当时是一个社会悲剧，这个悲剧也让他立志要寻找和成为照亮世界的光芒，实际上这是他走向革命道路非常大的动力之一。他和鲁迅有一种‘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感情，这种友情也是建立在对于更美好的未来的期许并为之奋斗的基础上的。和杨之华分别的时候，两人想到的是‘刑场上的婚礼’，他们是因为共同的革命理想而结合，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小情小爱。”在这些情感的诠释中，一个散发着信仰光芒的文人革命家的形象屹立于舞台之上。
“我们在排演之初去了常州瞿秋白纪念馆，学习了大量的史料，同时也在网上看了大量文献，对于瞿秋白的‘外形’首先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施夏明在采访中表示，如何做到“形神”皆似，体会他的精神品格？施夏明说，在张曼君导演的指导下，在石小梅和赵坚老师的循循善诱下，青年演员们不断揣摩体会瞿秋白的内心世界，“最后在舞台上呈现的，代表了我们这么多人共同心力的结晶。瞿秋白能够放下亲情、友情和爱情，毅然决然地为了他信仰的共产主义事业从容赴死。我们应该把秋白先生这样一份信仰传达给观众，让大家珍惜前辈为我们争取来的和平。”
这是江苏省昆剧院继《梅兰芳·当年梅郎》《眷江城》之后第三部原创昆剧现代戏，也是第一部红色题材的昆剧现代戏。罗周认为，要在遵循包括套曲、一韵到底在内的昆曲格律的基础上，与人物息息相关，是一次突破与尝试。“既要和瞿秋白所处时代的语言气质相吻合，又要有对优美昆曲的不懈追求，在文本创作和谱曲的过程中，一直在和作曲老师沟通，寻找最吻合的点。”
而昆剧现代戏这一表现形式，对于演员而言同样需要突破。“一开始接触现代戏，上台连台步都不会走，我们离开了长衫水袖、厚底，离开了程式化的表演方式，一下子就要投入到一个接近现代人的表演。”施夏明说。在本剧中金璇的饰演者、江苏省演艺集团昆剧院国家一级演员、中国戏剧梅花奖获得者孔爱萍也感同身受，“昆剧传统戏，肢体语言是流露出来的，我们有程式的规范，现代戏更为真实。昆剧现代戏是程式和现代的结合，我们就练节奏，我们所有演员都琢磨现代戏的语言节奏。”
对于青年演员单雯而言，《瞿秋白》是她第一部昆剧现代戏作品，如何克服掉传统戏中程式化的表演，她在排演实践中也颇有心得，“一开始刚刚演的时候感觉脚没地方放，如果完全像生活中那样表演的话，又感觉不像是在舞台上，要克服自己的表演惯性。在不断的练习中也慢慢习惯了这样的表演形式，也经常看一些舞台剧表演，吸收各方面营养。现代戏和传统戏的咬字也有区分，我们可以和话剧结合，语气生活化，但是里面可以加一点我们昆剧的韵白在里面。”施夏明也表示，从最初开排现代戏开始，大家也走过不少弯路，通过不断在舞台上实践、不断创新，江苏省昆始终致力于打造更符合大众审美的昆剧现代戏。
10月30日，2021年紫金文化艺术节举行了颁奖仪式，昆剧《瞿秋白》获得“优秀剧目奖”，施夏明凭借瞿秋白的传神演绎，获得“优秀表演奖”。“从剧目创作，到人才培养，再到大学生戏剧队伍的打造，紫金文化艺术节这个平台在全国是数一数二的，每年我们都会期待，第二年会看到哪些优秀的剧目？这里可以看到我们全省艺术创作的最高水准，通过展演和评奖，不断推动我们高处再攀高。”罗周坦言，她见证了一批批优秀的作品、优秀的编剧人才，走上紫金、走向更高的舞台。她也鼓励年轻文艺创作者，怀着热爱的心创作，有信心，坚持下去，就一定会被看见。
新华日报·交汇点记者 姚依依 顾星欣/文 陈俨/摄 王悦谋/视频
